上世纪四五十年代，脱衣舞表演达到历史上最辉煌的时期
　　香艳戏剧的盛衰

　　上世纪四五十年代，脱衣舞表演达到历史上最辉煌的时期，脱衣舞娘作为香艳滑稽戏剧艺术家而倍受人们的尊敬。

　　事实上，真正的脱衣舞娘有另外一个名称——香艳滑稽戏剧表演者。英文名词“burlesque”源自拉丁语中“burlare”一词，它的意思是使人发笑和兴奋。最早的滑稽戏剧应该是公元411年古希腊喜剧作家亚里士多芬的《Lysistrata》，剧中的女主角Lysistrata领导雅典妇女，为了促使战争早日结束，女性们对男性施行“性罢工”。十七世纪，英国讽刺喜剧到达高峰，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是其中最著名的作品之一。美国的香艳滑稽戏剧是由巴黎经英国传入的，那时城市里满布了严重缺乏共同语言和共同娱乐形式的移民，主流文化——盎格鲁文化带动了滑稽剧的发展，表演者说着绝大多数移民都能听懂的盎格鲁英语，时不时讲些荤段子，带着形式上的裸露和一点点色情，在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的剧院中进行表演，女演员们会在艳丽的舞台上用巧妙的创意和有趣的肢体语言将观众逗得哈哈大笑，她们并不靠脱衣服来取悦观众，靠的是精湛的表演实力、优美的舞姿以及将人们的笑神经充分调动出来的本事。

　　直到上世纪二十年代初期，美国剧场里的香艳滑稽剧还集中在搞笑、杂耍等表演形式上，但它们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划分，通俗的滑稽喜剧成为粗劣的“男人戏”，相反，齐格菲歌舞团表演的则是众所周知的“有钱人的滑稽剧”，美丽的姑娘们穿着昂贵的衣服、戴着华丽的珠宝，在精心布置的灯光和布景下，大讲特讲有趣的笑话。当时最有名的是来自匈牙利的桃丽姐妹，一对真正的双胞胎，她们的金色短发和弯弯的丘比特弓形唇一时间都成为最新潮的时尚，引发着人们狂热的追捧。福克斯还将她们的故事拍成电影，她们成为国际巨星。剧场是美国最早时尚的发源地，女人们会去剧场看表演，她们喜欢女明星们身上耀眼的衣服。


　　脱衣舞娘影响着当时的音乐家、戏剧家，作为滑稽戏剧艺术家她们倍受尊敬

　　为了给观众越来越新鲜的笑料和感官享受，女演员穿得越来越少，但这依然不影响表演的质量，她们在表演时随着音乐慢慢脱下衣服，而每一层衣服脱下来便会给人视觉上的惊艳，围绕在她们身边的不仅有剧院老板，更有专业的舞美师、服装设计师和摄影师，到了上世纪四五十年代，脱衣舞表演作为香艳滑稽剧达到历史上最辉煌的时期，几乎每个声名大震的脱衣舞娘都有惊人的绝技，她们影响着当时的音乐家、戏剧家们，作为滑稽戏剧艺术家而倍受人们的尊敬。但随着电视、电影工业的迅速发展，娱乐元素变得丰富多元，剧院老板为了保住票房，让男人不再下了班回家看电视或去电影院，他们诱导女明星们“努力工作”，意思是将表演深化到全裸的地步，因为观众们需要的是最快速的感官刺激而并非艺术化的裸露，许多当红女星因此退出了这个行业。到上世纪六十年代后期，脱衣舞已经不再作为一种艺术而存在，它成了色情业的附属品，而活跃在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大剧院舞台上的脱衣舞皇后们，则成为美国最后一代真正意义上的脱衣舞娘。

　美妙的高级定制

　　令观众在台下短短的时间内情绪升温达到亢奋，完全是服装设计师和表演者的共谋。

　　当脱衣舞娘们丝质的垂地晚礼服被缓缓地解开时，内里的包臀闪光衣则露出它们的艳丽光芒，刺绣、蕾丝的精致妩媚，鱼网衣的性感妖娆，金属亮片和珠片的华丽镶嵌勾勒出曼妙无比的臀形和胸线。当她们轻扭身躯，随着灯光摇晃，半掩半藏地褪下那些紧身胸衣和吊袜带，G-string这种比T型丁字内裤还要窄小的内裤便坦露在人们的眼前，而最让观众疯狂的是脱掉胸罩之后，舞娘们的闪光微型胸片，那是比乳头仅大一圈的粘贴装饰物，带着吊穗或是镶着水晶亮钻，在身体上微微颤动，挑逗着观众的热情。

从出场到表演结束，脱衣舞娘穿的每一层衣服都极尽奢华之能事

　　而观众真的看得到她们的全部身体吗？其实在大多时候，这是一场骗局，服装设计师们早就研究出一套“障眼法”，利用肉色弹性材料为舞娘们制作紧身衣，穿在身上就跟没穿衣服一样，台下的观众根本看不出来。以舞姿名噪一时的脱衣舞皇后Sally Rand每次跳到最后只用驼鸟羽毛蔽体，而内里全裸引起观众尖叫的时候，都是肉色紧身衣的功劳，脱衣舞娘是香艳戏剧艺术家，没人会真的在台上脱光衣服。

　　从出场到表演结束，脱衣舞娘穿的每一层衣服都极尽奢华之能事，因为她们知道，华美的戏服是她们通向事业顶峰的铺路金砖。翻开高级定制店Rex Huntington泛黄的旧帐薄，我们看到Zorita、Tempest Storm、Ann Corio这些响当当的脱衣舞皇后们在一周内一掷千金的大手笔。担任设计师也是店老板的Rex Huntington从来不做租赁的买卖，只接明星的定单，顶尖的脱衣舞皇后每季需要四五件晚礼服和无数件内里的表演服，一件晚礼服的花销是400-600美元，相当于今天的2600-3600美元，每周花在其它衣服上的钱差不多是800-1800美元，她们通常会拿出薪金的一半来购置衣服。

　　制做舞娘服装需要测量四十多个部位的尺寸，能精确到手指的长度，一件衣服在完工之前，都是先用平纹布制作样衣，有专门的模特或表演者本人反复试穿后才成型，经常有舞娘会写信请Rex为了加急演出制做衣服，虽然制作时间很仓促，但Rex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个女孩失望过。要知道在那个时代是没有尼龙粘贴扣的，舞娘们要跟服装制作师学习熟练的穿衣技巧，制作师总会想出点新鲜点子让紧身衣在身上服服帖帖，不会有穿帮走光的危险。剧院是名副其实的时尚圣地，女人们爱去看她们表演，学她们穿衣服，脱衣舞娘的新装就是未来的流行指标，忠实的女观众还会给偶像们写信，请教穿衣上的经验以及如何利用性感俘获丈夫的心，大明星Betty Rowland曾经把她的表演服借给一个崇拜者穿着去拍照，后来她兴颠颠地跟Betty说，她的丈夫看到照片后简直是开心极了。 
 
剧院当时的时尚圣地，脱衣舞娘的新装就是未来的流行指标

　　Gussie Gross是制做舞娘服的另一个传奇人物，她20岁时嫁给了洛杉矶的刑警Ed Gross，警察也是脱衣舞娘的忠实追捧者，他们有常去的俱乐部或剧院如Follies。 Ed Gross发现了Gussie的艺术天分，将她发展成一名脱衣舞行头的设计师。在俱乐部表演的女孩子通常离观众比较近，Gussie Gross最令人称道的绝活是能使衣服看上去天衣无缝，每道缝边都经过细心处理而毫无破绽，她喜欢在网状面料上打褶，用马毛、金属镶边、水晶珠粒和染色面料使衣服尽善尽美。然而越来越多的俱乐部涌现出来，老板开始要求脱衣舞娘向客人陪酒甚至提供色情服务，脱衣舞已然成为商业化的产物，Gussie Gross的客户少了一大半，没人再追捧香艳滑稽剧了，人们要看的只是脱衣服，她在上世纪六十年代被迫退出了这个曾令她风光透顶的行业，带着无限惆怅。
　　奢华梦幻的出场

　　想看到大牌脱衣舞娘的表演可不是件着急的事儿，在她们出场前总有不少铺垫，舞美师和道具师想尽办法设计出一个出乎意料的舞台，所有一切都为了惊夺观众的眼神而设计。

　　和现在的群星演唱会一样，脱衣舞皇后往往都在演出的中间段落或一直要观众等到演出的最后才出现，越是大牌亮相就越晚。演出的开始会有一个喜剧演员介绍当晚的演出阵容，歌舞队的女孩们穿着一样的裙子站在每次都有特定主题的舞台布景前表演，舞美师常常拿警察或社会公众人物开玩笑，舞台有时是一个警察局，有时也会出现审判厅或者童话里的水晶宫等等。


　　华丽表演进行到尾声的时候，脱衣舞皇后会以各种奇妙的方法出现在舞台中央

　　当两三个喜剧小品演过之后，明星就要出场了。十几个歌舞队的女孩要先让观众享受到一出视觉上的盛宴，那就是精彩的华丽表演，这时舞台背景幕布上打着即将出场的明星的名字，华丽表演进行到尾声的时候，脱衣舞皇后会以各种奇妙的方法出现在舞台中央。Zorita曾经从一只巨大的月亮上踩着云梯如仙女下凡一般来到台上，在她的脚下有十八个伴舞的姑娘，而排练时她必牢牢记住要走十六步才能落地，不然就得摔下来。

　　歌舞队也是不能小看的一个重要部份，伴舞的女孩同样有机会成为大明星。二十世纪最著名的歌舞队“齐格菲尔德女孩”是伟大的百老汇演出经理人齐格菲一手打造的。为了取悦男观众，他雇佣当时的顶尖时装设计师Lucile、a.k.a、Duff Gordon夫人为他的漂亮姑娘们设计行头，Charles LeMarie、Raphael Kirchner、James Reynolds和John Harkider 这些时尚设计师则设计她们的羽毛珍珠配饰。布景方面，他不惜重金请Joseph Urban为他打造全方位的设计，从幕布到灯光，Joseph Urban著名的色彩“Urban蓝”就是在为齐格菲工作时创造出来的，那是用来表现天空的蓝色。

　　齐格菲和大批诸如Miles Kruger这些美国优秀作曲家合作，他知道观众要什么，并想尽办法把最美的时刻、最富创意的画面献给观众，他为姑娘们设计出大胆的舞蹈动作、经典的笑话和喜剧，有个叫Fanny Brice的喜剧演员，在他的安排下为观众讲种族笑话，结果居然成了齐格菲歌舞队里最红的角儿。在齐格菲的歌舞队里表演脱衣舞，赚得钱又多而且用不着费力气脱衣服，庞大的舞美和精彩的小品就已经让观众情绪高涨了，姑娘们只要脱下丝袜，用手上的羽毛挑逗挑逗他们就成功了。
　　最后一代脱衣舞皇后中的巨星Gypsy Rose Lee曾经和齐格菲有过短暂的合作，也许是由于受到齐格菲的影响，她创立了自己的歌舞队。她将齐式搞笑手法融入自己的脱衣舞表演中，并把脱衣舞转化为艺术表演，她的音乐喜剧《明星和吊袜带》一开演，就轰动了全美，她将脱衣舞表演发挥到空前的高度。然而再成功的表演都挡不住香艳滑稽剧滑坡的大趋势。《明星和吊袜带》最后一场演出的尾声，Gypsy在歌舞队女孩子的陪衬下以艳后的姿态隆重出场，进行了最后的一系列超级奢华的脱衣舞表演，背景幕布上印着一颗颗硕大的星，上面写着：“我们是明星和吊袜带女孩”，这场表演也是美国脱衣舞艺术衰败期最好的一场，虽然香艳绝伦，却与猥亵无关。 


　　当时人们看脱衣舞，不是看脱衣服，而是看如诗的动作，和奢华的舞美、服装设计

　　每个脱衣舞皇后都有自己一套绝活儿，如果人们觉得Dita泡在浴缸里算是一大噱头的话，那么在上世纪四五十年代脱衣舞娘的黄金时期里出现的那些巨星们，不知道要比Dita功夫深多少。

　　噱头就是卖点，是每个脱衣舞娘必不可少的标志，这个招牌只能她自己所有，别人很难模仿。Gypsy Rose Lee可能是脱衣舞娘中智商最高的人，她写剧本、拍电影、表演音乐剧，她的脱衣舞表演优雅华丽，人们进剧场不是为了看她脱衣服，而是看她如诗如歌的动作神情，和奢华绚丽的舞美及服装设计，当年林语堂先生就经常去百老汇看她的表演，她演的不是标准的脱衣舞，对观众来说，她就是Gypsy，唯一的Gypsy。Ann Corio的天真搞笑也令人难忘，她会在脱到最后一层的时候吊观众的胃口，娇滴滴地说：“噢！我不能脱了，我感冒了！”

　　Sally Rand喜欢用巨大的泡泡和羽毛当道具；Zorita上场时总带着她那对八磅重的蛇，连她的宣传海报都将开头字母Z变成蛇形；现在人们会为Dita在浴缸里洗澡而疯狂，要知道她炒的是Lili St.Cyr的冷饭，当年Lili就常常在一只迷你浴缸中进行表演；Rosita Royce和她的金刚鹦鹉密不可分，她边跳着舞边向观众展示蹲在肩头的可爱小鸟；Ricky Covette不需要任何噱头，她六尺八英寸，也就是2米零7公分的身高足以荣衔“世界上最高的脱衣舞娘”称号。脱衣舞娘之间同样存在巨大的竞争，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模仿或抄袭这回事。Gypsy Rose Lee曾经将表演的顺序颠倒，开始穿着紧身内衣，接着慢慢穿衣服，最后穿上长长的晚礼服，Lili St.Cyr很喜欢这一招，在她自己表演的时候，她设置了一个假的后台场景仿佛表演刚结束，她只穿着内衣，然后假装在门口遇见了某人要和他一起外出，她便慢慢地穿上她的丝袜和鸡尾酒服，富有创意的编排比盲目的抄袭高明得多。


脱衣舞娘是当时高级定制时装的重要客户
　　为舞娘们设计服装的Rex Huntington和Gussie Gross在帮她们打造各自不同的造型上确实立下无数汗马功劳，Athena靠着Rex Huntington为她设计的希腊女神长袍成功地完成了希腊性感歌妖的造型，异域风情给了明星们不少穿衣上的灵感，她们会用水果、飞鸟、羽毛和花朵做装饰。“波斯公主”Tana的成功完全靠Gussie Gross的一双巧手，当她裹着头巾、披着宽大的披肩、穿着手工珠绣的长袍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中东后宫皇妃的冶艳风情彻底征服了观众。

　　但也有不愉快的事，Dixie酷似梦露，剧院的老板Harold Minsky便让她打着梦露的旗号，叫做“脱衣舞界的梦露”，她的晚礼服是Rex Huntington根据梦露的式样做的，就连在台上说话的腔调都模仿梦露，惹得梦露差点起诉她。现在，Dixie启动了一个博物馆的工作，名字叫“脱衣舞娘的世界”，她要把美国最后一代脱衣舞娘的故事告诉现在的人，纪念逝去的好友，同时也献给已然年迈的同行们，一起回忆那些属于她们的美好时光。

　　被历史掩埋的记忆

　　风华绝代的脱衣舞娘背后永远有讲不完的传奇故事，而那些故事早已随着她们渐渐消逝的璀璨光芒隐落在风中。

　　绝大多数脱衣舞娘都出身贫穷家庭，Betty Rowland姐妹的父亲是失业警察；1949 年因抑郁自杀的June St.Clair是在当工人的父亲失业后被迫退学而加入歌舞队的；九岁时被人收养的Zorita，对生母的最后回忆是：她死后，尸体被一条疯狗拖到大街上。

　　Betty Rowland，今年已经九十一岁了，她住在洛杉矶，是从上世纪三十年代开始串红、当年Follies等剧院最有名的脱衣舞娘。她的金字招牌便是那一头鲜艳的红发，因此有了“火球”绰号，令她更加出名的是1946年，好莱坞大导演Samuel Goldwyn的作品《火球》，影片一上映，就惹恼了这位大明星，电影里女主角的扮相、职业完全是对Betty Rowland的模仿，甚至影片名字都是她的绰号，她起诉了Samuel Goldwyn。一边是大牌导演和背后的出品人Howard Hawks，一边是被认为放荡和无知的脱衣舞娘，法院只是给Samuel Goldwyn导演发了一封警告信，提醒他的错误，这场官司最终不了了之。可是没关系，Betty Rowland的名气更大了，她在电影事件闹得最凶的时候嫁给了音乐人Gus Schilling，Gus也跟着声名大振，他们从不认为跳脱衣舞是件色情的事，当Betty Rowland在台上跳着芭蕾的时候，她就是个出色的舞者。


脱衣舞娘的服装影响着当时的时尚走向
　　人们不能遗忘的还有和她同时期入行并成名的两个姐妹Rozell Rowland和Dian Rowland，她们被称为“Rowland姐妹”是上世纪四十年代各大剧场的招牌人物。热情火辣的Rozell喜欢射击和狩猎，她会在表演时把自己全身涂成金色，成为纽约城红透半边天的“黄金女孩”，她嫁给了柏林人Baron后退出舞台，和他住在巴黎城外的古堡里。而妹妹Dian Rowland，是三姐妹中最有音乐天赋的，她弹钢琴、跳芭蕾舞、唱歌，喜欢穿着丝质的露背晚礼服，华贵动人，她有着完美的舞姿和无可挑剔的面容，每周能收到上百封追求者的情书，被称为“社会的甜心”。也许是天妒红颜，在她去底特律演出的时候，因突发心原性休克孤独地死在饭店房间里，身边没有任何人，那年她才二十九岁。
　　上世纪三十年代后期成名的Lois de Fee一辈子都认为自己为舞台而生，出生在德克萨斯小乡镇的她身材高大、有一付迷死人的妩媚长相和牛奶似的雪白肌肤，十三岁就踏上舞台表演脱衣舞，从迈阿密的奥林匹克剧院到Dizzy俱乐部再到百老汇成为超级巨星。关于她所有传奇故事都是当年杂志报章乐意刊登的大热点，她结过七次婚，有一次居然嫁给了一个侏儒，但她从来不和他上床。在事业顶峰时期因为心理抑郁而自杀的脱衣舞皇后June St.Clair把一生中最美丽的光阴献给了舞台，三十五岁去世时她还是个处女，而她的家人虽然知道她是多么有名和成功，却从没看过她一场演出。

　　“当帷幕缓缓地拉开，缤纷的舞蹈伴随着那些令人激动的表演，多么迷人的时刻，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地美好。”Betty Rowland直到晚年，提起过去依然充满怀念。时光就像透明的风吹散了一切，如今，我们只能从旧照片里、从年迈的舞娘断断续续的回忆中拼凑她们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