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在朝天宫的古玩市场上,南京市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无意中发现了8件丝绸官袍。经了解,这些官袍是盗墓贼从四川一处古墓中盗出来的,几经易手后来到了南京。经过断代分析,市博方面判定这是一批明代中期的官袍,并很快将这些有着500多年历史的珍贵文物进行征集保管。鉴于官袍损毁严重,市博联手苏州丝绸博物馆的专家展开了艰苦而漫长的修复工作。昨天,在南京市博物馆的库房中,记者看到了两件修复完成后一直秘不示人的官袍:一件带有麒麟纹的“缎地麒麟纹曳”官袍和一件梅花纹官袍。
一番周折后,记者终于见到了经过复原后的明代官员“职业装”。“缎地麒麟纹曳”官袍呈褐色,圆领肥袖,胸、背、下摆等处织有麒麟纹与云纹相结合的纹饰。另外一件官袍则绣有梅花纹,腰部有一排褶皱。市博保管研究部主任顾苏宁戴上手套后,拿起了那件“缎地麒麟纹曳”官袍,“这件衣服的面料为桑蚕丝,通过纬线起定位花纹的织法让官袍更显富贵。”顾苏宁介绍说,依照明洪武二十四年定制,公、侯、伯、驸马服绣麒麟,因此这件麒麟纹官袍的主人很可能是位居一品的官员。而绯色的梅花纹长袍主人也应该是有很高身份的贵族,据《明史·舆服志三》记载:“一品至四品,绯袍。”
不过,这批丝绸官袍刚征集到时可谓遍体鳞伤,“缎地麒麟纹曳”的下摆有28条裂口,右袖管全部断裂,此外还有大小破洞40余个。由于受到腐蚀,这些官袍的领口、腋下部位严重残缺,给复原工作带来相当大的难度。顾苏宁告诉记者:“修复工作的最大难点不是破洞等问题,而是残缺过于严重。要想保证其完整性和真实性,必须要弄清文物本身的衣制形式和面料质地,这样才能确定修复方案。”他介绍说,在元代时,“曳”这种服饰是天子和百官内廷大宴时穿着的礼服,服装形制与深衣类似,即衣裳相连,上衣较紧窄,下裳较短。
搞清了官袍的形制后,修复工作也明确了大方向。然而,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如何在不让官袍受损的前提下,用不着痕迹的修复让其达到日后可供展示的效果呢?市博和苏州丝绸博物馆的联合专家组研究后,最终确定了具体的修补办法:在小裂口上用相似面料缝合织补,有大破洞的地方先用相似面料作衬底,再进行织补缝合。历时一年多,两件官袍终于“起死回生”。顾苏宁说:“这次修复不仅仅是对破损文物进行抢救,更重要的目的是完成了真实的还原。可以说,这次修复官袍是我们文物保护工作中的一个重要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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