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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沙石像为何赤身裸体

2011-8-16 21:32:30不详 佚名 【字体:

   2001年,金沙遗址出土了12件跪立石像,让考古专家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是什么身份?为何一丝不挂?男儿身为何像女性一样,涂着艳丽的朱砂?他们为何双手被反缚在身后?他们有的有9根指头,有的7根,最少的只有5根。种种谜团笼罩金沙石像。

  2001年,在金沙遗址,考古学家发现了一些跪立石像,这些石像全身赤裸,双手被绳索绑在身后。以往我们熟悉的古人形象,都是“长衫布衣”的,缘何这些人身上一丝不挂呢?

  奇特的石像在考古界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中原地区的远古遗址中,如殷墟,不时也会有跪立玉像的出土,这些跪立玉像身上都有衣服蔽体,而且,明显看得出他们的身份比较高贵。像金沙石像这样赤裸的在中原文明中从没有发现过。他们缘何赤身裸体地跪立着?谁绑住了他们的双手?为什么金沙人要雕刻出这些裸体的石像?长期以来,这些石像被推测是古蜀国的巫师、奴隶或战俘,然而,2000多年前金沙古国的历史让人如坠云端,谁也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2000多年前,金沙古国的艺术家创造了辉煌的艺术成就:宛如正在飞翔一般的太阳神鸟,神秘微笑着的金面具,全国最大的玉琮王,以及这些造型独特、神秘莫测的石像。

  奉献给神灵的奴隶?

  跪立石像的裸体造型,是最神秘的谜团,迄今为止,金沙遗址共出土石像12件,这些石像无一例外,都是裸体的。1986年,三星堆遗址也曾经出土过一些青铜跪立人像,考古学家凭借着他们身上的短衣和“犊鼻裤”,很快猜测出他们是古蜀国身份低微的仆役,因为司马迁在《史记·司马相如列传》中就说仆役是穿“犊鼻裤”的。不过,这些金沙石像却让考古学家无从入手,因为他们身上一丝不挂。

  在古代,人们在什么时候可能会一丝不挂呢?在流传至今的神话或传说中有详细的记载,就是人在与神交流的时候。撒尼人(彝族一支?熏今分布于云南省石林县境内)在祭山的时候,在一左一右两个图腾柱上分别刻上裸体男女;印欧胡人(古代印欧地区的人种)对水神有着无以复加的崇拜,他们祭祀时,不分男女,一律裸体持盛水器具互相泼射。

  在这些古人眼中,神灵是至高无上的,所以他们认为只有裸体面对神灵才是完全的崇敬。三星堆遗址中出土的人像也有裸体的,这是一个长相端庄的古蜀女人,上身赤裸,头上顶着一只庞大的尊。她被认为是一位专门为神灵服务的女人,并且,也是跪立的,很容易便使我们与金沙遗址的石像联系了起来。一种推测认为,金沙石像可能与三星堆女人像一样,都是奉献给神灵的。不同的是,三星堆人献给神灵的是裸体的女性;而2000多年前,一些身份低微的古蜀人却被金沙古国的蜀王挑选出来,奉献给他们心目中的神灵。这些古蜀人,很可能是当时古蜀国地位低下的奴隶阶层,按照多数学者的观点,金沙古国实行的是奴隶制,奴隶的身份低下,没有丝毫地位,极有可能被选出来献给神灵。

  这些裸体男性石像出土时,耳朵、嘴唇上却像古代女性一样描上了鲜艳的朱砂,尤其是嘴唇,跟涂了口红一样。数千年前,他们可能是浓妆艳抹的。这或许也与他们的作用有关,他们是献给神的奴隶,描上了朱砂更显得虚幻和神秘。其实不单单是金沙人,朱砂被用于祭祀大概是一个世界性的习俗,三星堆人、印第安人都有使用朱砂的习惯,他们大概认为,这样是很美,很神秘的。

  金沙人的战俘?

  这些跪立石像除了裸体外,另一些神秘的特征似乎也颇值得我们寻秘。首先是他们被反缚的双手,他们双手交叉背于身后,腕部被绳索绑缚,重重叠叠缠了很多道。似乎是为了防止他们逃跑。

  更让我们不解的是他们的手指:一件石像手上有四根粗大的手指,却不见大拇指;另一件石像两只手总共才有七根手指;最少的让人吃惊,两只手总共只有五根手指。他们的手指哪去了?这是古蜀石匠的夸张手法还是他们原本就是一群指头残缺不全的人?

  从这些石像的发型看,似乎与文献中记载的爱在头上打个结的古蜀人有较大的区别。他们头上像顶着一片特别的瓦,中间低凹,两边翘起的形状如同一本打开了的书一样。后面是长长的辫子,双股并列下垂,拖在脑门上,跟我们熟悉的“麻花辫”很是相似,不同的是,他们的辫子是在脑门上并列下垂的。这个发型很是有趣,在此之前,古蜀人从来没有梳过。梳这样发型的,究竟会是一些什么人呢?

  一种说法是,金沙石像被反缚的双手、奇异的发型说明他们不是金沙的古蜀人,自己人当然没有捆绑的必要,他们是金沙古国在战争中俘获的战俘,所以才被金沙人捆绑起来,扒光衣服。在这些石像的脸上,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痛苦的表情,有的不安,有的诚惶诚恐,有的闷闷不乐,有的胆战心惊,总之,没有一个是快乐的。他们或许觉得,自己将有性命之虞。金沙人雕刻这些石像也许是为了炫耀战争的胜利,这些石像被当作战利品到处巡展。

  历史上,曾经有一个用馒头代替头颅的传说。三国时期,蜀汉丞相诸葛亮率师与西南蛮人作战,擒获无数蛮兵,有人提议用这些蛮兵的头祭祀神灵。诸葛亮用面粉制成馒头,代替蛮人之头,这些蛮兵才得以保存性命。这个传说或许可以给我们一个提示:金沙人可能并不愿意杀死这些战俘,所以雕刻出这些石像作为他们的替代品。

  自20世纪后期以来,跪立石像在成都一带屡有发现,跟金沙遗址中出土的样式也大抵相似。1986年,三星堆遗址出土了两件石跪人像,他们的头已经不知去向,身躯的纹路也开始漫漶,不过,双手反缚的跪姿却清晰可见;1983年,成都方池街出土了一件石像,头发从中间向两边左右披下,很像现代流行的分头,他似乎也遇到了麻烦,脸上严肃悲恸的表情被古蜀艺术家如实地雕刻下来。

  考古学家证实,这些石像都出自商周时期古蜀艺术家之手。让我们不解的是,为什么从三星堆到金沙古蜀人一直在建造跪立石像?难道3000年前的古蜀国有一支精锐的部队,这支部队让古蜀人经常可以俘虏异族的士兵?

  历史上,商周时期的古蜀人并不安静,商王朝的甲骨文卜辞中,常常可以看到诸如“放蜀”、“至蜀”、“征蜀”、“克蜀”、“代蜀”的记载,古蜀国与中原商王朝之间的战争不断,商人经常在甲骨文中诅咒远在西南边陲的古蜀国。尔后,蜀人参加八百诸侯会盟,反商拥周,为周王朝的奠定立下赫赫战功。既然商人与蜀人之间的战争不断,一些商朝士兵可能在战争中被俘,成为蜀人的阶下囚,或许他们就是那些石像的原型。

  金沙人祈雨的“小巫”?

  这些石像的表情和体型虽然相似,却似乎还有一些细微的差别,大抵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体型瘦弱,上身前倾,高17厘米;第二类要稍胖一点,高21厘米,第三类最为高大,上身挺直,高21-27厘米。显而易见,他们已经经过了金沙人的分类,让我们不解的是,金沙人分类的标准又是什么?是他们的身份,还是身高、体型?

  高度、体型不同,面临的待遇也不尽相同。高达21-27厘米的石像普遍拥有清晰的大眼,高挺的鼻梁和竖起的耳朵,五官是完整的;与之相对的是那些矮小的石像,他们像被忽视了一样,鼻梁以上没有眼睛,也没有眉毛,身体也大多残缺不全。

  虽然身体有的完整,有的残破,石像的底部却多是光滑的,可以看出明显的打磨痕迹,金沙人当时费这么大的劲肯定希望让这些石像跪立起来。这给了我们一个提示:千年之前,这些石像是供摆放使用的。而这个摆放的位置不外乎有二,一是作为祭祀品,出现在威严的宗庙中;一是作为殉葬品,出现在阴森的墓葬中。

  金沙石像并不是在墓葬中出土的,因此,摆设在宗庙中的可能性很大。他们似乎是一个与神灵有关系的阶层。从出土石像的数量上看,这个阶层的身份似乎并不尊贵。或许金沙人的大巫师手拿象牙、头戴金箔祭祀时,他们便一排排地跪立在神灵脚下,接受大巫师的指挥。体型瘦弱的石像在祭祀活动中可能被置于金沙人的视线之下,由于他们的地位一般,甚至连金沙古国的艺术家也认为没有必要再对他们进行精雕细凿。这大抵也是这些石像没有鼻梁、眼睛的原因。那些雕刻精细的高大的石像,地位可能要略高一点。

  如果真是一个与神灵有关系的阶层,这些石像的职责是什么?

  在秦朝宰相吕不韦编纂的《吕氏春秋》中,记载了上古先民一些独特的祭祀方式,其中有一段是说商王成汤的。

  成汤灭夏建立商朝后,便遇到了百年难遇的大旱,整整五年天上没有落一滴雨,庄稼五年没有收成。成汤在桑林中设立祭坛,他剃掉了自己的头发,把手反缚于背后,向天祈祷,瓢泼大雨这才倾盆而下。成汤剃掉头发,把手反缚在身后;金沙石像也是剃了头,双手被缚的。一边是商朝尊贵的商王,一边是金沙古国身份神秘的石像,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有学者认为,跟商王成汤一样,这些石像是为古蜀人祈雨的巫师,跟《吕氏春秋》中的记载大抵相类,不同的是,为商代人祈雨的是商王,而为金沙人祈雨的是一群巫师。也许,2000多年前的金沙古国遭遇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干旱,庄稼颗粒无收,民不聊生,古蜀王心急如焚,下令石匠雕刻出这些石像用来祈雨,可能当时情况太急迫了,古蜀国的石匠根本来不及雕刻出如此众多的石像,便敷衍了事,有的只雕刻了一个轮廓。

  在古蜀金沙,巫师是一个重要而必不可少的职务,祭祀、祈祷、占卜,通通是巫师的职责。一个王国内部可能有许多巫师,有的是“大巫”,有的是“小巫”,“大巫”祭祀时处于中心地位,“小巫”协助“大巫”进行祭祀活动,金沙石像有可能就是“小巫”。他们的嘴角和耳朵旁边一般都要抹上浓艳的朱砂和彩绘,暗示他们的不同寻常。祭祀时,他们通常跪立在地上,双手被反绑,嘴里发出奇异的声音,脸上流露着虔诚和期盼的神情。在他们脚下,成千上万的古蜀人仰视着他们与神灵的对话。

  现代汉语中,“跪”是个中性词,却常常被打上屈膝等贬义的味道。金沙石像也是如此,一种观点认为既然“跪”,身份一定就很低微。其实,在远古时代椅子没有产生前,古人是跪立的。1976年,河南安阳殷墟5号墓就出土过一件跪立玉人,她被认为是商王武丁之妻妇好;古埃及神庙中供奉的历史上最英勇好战的法老图特摩斯三世,也是跪立的。这些都是当时身份显赫的王公贵族,跪立大抵是古人的一种礼仪习俗,而且,一般只有上层贵族或神职人员才会跪立,一般人是不能跪的。金沙古国的贵族大抵是会穿衣服的,这些不穿衣服的石像是神职人员的可能性倒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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