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茱莉亚蝴蝶卵栖息于一棵西番莲卷须上,也许能躲过饥饿的蚂蚁。这个物种差不多只把卵产在这种植物扭曲的藤上。
臭虫常常成簇地产卵。单个卵不仅相互粘附,而且粘在父母留下它们的叶子上。卵上微小的突起物也许像通气管一样帮助呼吸。
猫头鹰蝶卵上嵌花式图案看上去好像停机坪。它的中央有个微小的开口,称为卵孔,精子通过这个孔进入卵内。
卵上的红带表示卵受精后的化学反应。卵内是蓝色大闪蝶的胚芽。它是世界上最大的蝴蝶,翼幅长达五至八英寸。
欧洲小灰蝶很罕见,因为它很讲究。它只在欧洲多年生植物马蹄野豌豆上产卵。更重要的是,它要寻找被兔子咬掉的能轻易着陆的叶片。
在这种蝴蝶卵上,花边图案表示精子进入的卵孔。这种红锯蛱蝶带鳞的翅膀上也有同样的图案,它因此得名。
星列弄蝶的卵产在鸟趾豆上。在欧洲各地和亚洲部分地区都能找到这种蝴蝶。如它的名字一样,它并非因美丽而闻名。
大白蝶黄色的卵成簇地产在卷心菜叶和球芽甘蓝阴暗面。
斑马蝴蝶卵的桔色调也许是警告捕食者:“你敢吃我?”这种威胁并非没有意义。这种卵含有******和由成年蝴蝶从它们吃的植物中摄取的其它有毒物质。
当脊椎动物还未统治地球时,昆虫已经成为了这个行星的主宰,他们就像夹杂在人类中的外星生命一般,通过高倍显微镜,我们得以看到它们的大千世界。
许久以来,人类一直在自欺欺人,我们自诩为地球的主人,但事实完全不是这样的。我们之所如此自傲,可能是因为我们没有计算昆虫的数量,它们的数量实在惊人,在曼哈顿,在家里的后院,在无论何时翻起的原木下面,都会出现它们的身影。从来没有两只完全一样的昆虫,它们就像是混在人群中的天外来客,和它们比起来,外星人除了离我们距离远点外,其他特征甚至比它们更接近人类。
当脊椎动物们还处于盛衰无常的阶段时,昆虫们就已经统治了每一块沼泽,每一棵树木甚至每一块土地,它们在忙着交配,孵化出越来越多的后代。我们也许还在津津乐道于恐龙时代或哺乳动物时代,但殊不知第一只动物爬上陆地时,昆虫的时代也已然来临。因为有了它们的存在,地球的生物圈才丰富多彩了起来。
如今,我们已经弄清楚了昆虫之所以与众不同的部分原因。从第一只动物到其逐渐进化而成后裔,如鸟、爬行动物和哺乳动物,都把抚养后代视为头等大事,它们为年轻的下一代殚心竭虑,关怀备至,操碎了心;而反观昆虫,为了追求更为现代化的生活方式,它们差不多已经将老祖宗的传统丢光了。
昆虫不但进化出了硬化的卵,而且还在卵上附加了一个被称为产卵器的特殊装置,某些昆虫利用这种装置将卵埋在隐蔽处。随便拿起一块石头,劈开一片木头,你都可以发现这些顽强的昆虫卵。为了筑巢,鸟类需要努力寻找一个合适的场所;但昆虫却用不着如此辛苦,它们已经进化出利用随处可见的材料进行产卵的能力,木头、树叶、泥土、水体甚至是身体(尤其是尸体)都是它们养育下一代的好温床。到底是什么特征保证了昆虫的多样性和成功性呢?答案就在于它们的卵——事实上,昆虫们可以将卵随便扔在什么地方,而卵最终还是能孵化。
刚生下来的虫卵简单、光滑且圆润,但却经历了3亿年的漫长进化史。和它们所统治的地域一样复杂,不同的昆虫会产出不同类型的卵,有些卵看起来像泥土,而另一些看起来和植物差不多。有时候第一眼看到它们时,根本想不到这玩意就是虫卵。虫卵的形式多种多样,通常还会附加各种装饰和装置。有些产在水底的卵可以将长长的通气管伸出水面进行呼吸;还有一些虫卵会依靠丝线晃晃悠悠的悬挂在空中;甚至还有虫卵可以漂浮在空气中或者驮在苍蝇的背上。它们和石头一样五彩缤纷,在阴暗处会发出青绿色、灰白色或琥珀色的光芒。虫卵上通常会有突刺、斑点、螺纹和条纹。昆虫们就像一位迷恋微雕作品的艺术家一般,以超越生物学的超高技艺雕刻属于自己的精美艺术品,同时它们也是自然选择的杰作;一声令下,虫卵中的小生命马上就会挣脱束缚,奔向自由。
尽管形式多样,但虫卵的基本工作方式和鸟类的卵一样。还在母体中的时候,卵就已经发育出外壳了;精子必须寻找到卵,并从一端的珠孔游入其中。精子必须耐心的等待这个机会,有时候一等就是好几年。当疲惫不堪的精子最终使卵成功受精以后,这颗受精卵开始发育,其过程和动物在子宫里的发育过程并无二致,眼睛、触角、口器以及身体的其他部分。成形以后,小东西会通过卵上的气孔进行呼吸,氧气进入,二氧化碳排出。所有这些过程都发生在一个比一粒白糖大不了多少的微小的卵中,的确令人难以想象。其实,大多数生活在地球上的动物也是以同样方式降临人世的。
本文图集中展示的虫卵是几种树栖昆虫产下的。在这些昆虫之中,有几种濒临灭绝的蝴蝶,它们的卵煞费苦心的装扮自己以躲过掠食者和所附着植物的戕害。例如,某些西番莲属的植物可以将自己的叶片变形成为蝴蝶虫卵的模样,雌蝴蝶看到这些“卵”以后,就会寻找其他的植物去产卵。有些模仿虽然并不完美,但幸运的是蝴蝶的视力似乎也不太好。
虫卵有时候也要避免被其他昆虫的卵所寄生。寄生蜂和一些苍蝇会利用自己细长的产卵器将卵产在其他昆虫的卵内。约有10%的昆虫是寄生性的,这是一种回报颇丰的生存方式,但也被重寄生所惩罚,重寄生的昆虫会将卵产在已经寄生在宿主体内的寄生卵中。许多蝴蝶的卵和幼虫最终会成为寄生者生命起步的舞台,从那些空荡荡的壳中爬出来的可能是只蝴蝶的幼虫,但也有可能是刚享用完一顿大餐的寄生幼虫。
如此的困难重重终于使得一群昆虫们“迷途知返”了,它们决定为自己的下一代多贡献点温暖。其实,这样的证据我们随处可见,蜣螂为自己的子女不辞辛苦的滚动着粪球;腐尸甲虫则到处寻找着尸体;甚至还有一种甲虫将新生儿们驮在背上。这些昆虫的卵开始变得没什么特征了,这些卵更脆弱,更需要保护。也许这种昆虫将是下一种生命形式的开路先锋,一个新的昆虫王国将由它们来奠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