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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霉鸟的故事(星际虫族版)〗
添加日期:2004-12-31

我是一条刺蛇,出生并不久的刺蛇。
  
当我出生时,我们虫族已不知道和人族及神族持续了多少年的战争。一代代的先辈们战死沙

场,他们光荣的名字已经多的我们无法记清。在战争的年代,我们需要英雄,尤其是义无返

顾冲锋在前而壮烈牺牲的英雄,它们一度成为武神的象征。但是随着战争的延续,阵亡的加

剧,涌现了无数的英雄,数目已经比活着的族人还要多。于是,英雄的时代渐渐过去,激励

我们奋力战斗的只是一腔沸腾的热血和一颗勇敢的心。

  在星际世界中,我们虫族的野蛮和落后始终是其他种族所嘲笑的对象。但是,先天的优

秀体质和强大的繁殖能力,注定我们拥有另任何一族所胆战心惊的巨大实力。族内的同伴在

母巢内经过漫长的孵化期后,一出生便是优秀的战士,它们具有一切战士所需要具备的优良

素质。同时最重要的是,它们都对女王陛下忠心耿耿,绝对听从女王陛下的命令,即使让它

们去死,也在所不辞。而且在相同的时间内,我们拥有敌人3-6倍的兵员生产速度,当铺

天盖地的虫族军团扫过地面时,所过之地留下的就知识一片片血泊残肢和废墟狼烟。

  说到我们的这些优秀素质,让我不禁想起了我们伟大的女王陛下。女王虽然从来不直接

参加战斗,但它是我们心目中最崇高的英雄。它在母巢中大批地繁殖一代又一代的战士和工

人,鼓励他们像他们的先辈们一样去英勇地战斗,保卫自己的家园,报复屠杀自己先辈的仇

敌,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它自身的优秀品质创造了我们强健的身躯,而它慷慨激昂的动员

训话也一次次让出征之前的我们士气大振热心沸腾。

  而且女王陛下对我来说尤为特殊。我虽然出生不久,但是也算是我们虫族中的元老级人

物了。和我一批孵化出的刺蛇有些已经进化成了地刺,更多的已战死沙场,而我却因为几次

侥幸的机会而得以不死。后来升成小队长后,更不必直接冲锋在前,有小狗军团为我们在前

面撑着。所以,在我所参加的几次大会战中,我可以说是战功显赫而且资格最老的了,为此

我受到了在族人大会上由女王陛下亲自嘉奖的特殊待遇。这让我感激得热血沸腾,立誓要为

女王效命终生直至战死。

  日子渐渐消逝,我们一直在重复着戍守,进攻,再戍守,再进攻的生存法则。新一代一

批批诞生,老弱病残一批批阵亡,而我也快成了老家伙。但怀着一颗对女王无比崇拜和热爱

的心,我还是在前线不懈地战斗。

  历史定格在某一天,那一天按照人族的年程表来说应该是新宇宙历2001年7月19

日。日期对于我们虫族的战士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我们要在活着的每一天里都为女

王陛下尽职效忠。但是为了将那一天区别于其他的日子,我暂时叫它为新宇宙历2001年

7月19日吧。

  那一天,人族派了一队步兵来骚扰,小规模的骚扰,不知道是想干什么。提到这些步

兵,我就想到该死的护士,她们作为人类中的战士的一种,虽然不会对我们实行直接攻击,

但是却最让我们的士兵们痛恨。自从人族采用一支部队一半战斗员一半护士的“半半”编制

以来,我们的伤亡开始陡增,到最近才发现原来都是这些穿的白花花的贱人们搞的鬼。于是

大家看见护士眼就气红了,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把她们干掉,终于稍微扭转了以前那种一边倒

的战局。

  话说远了,那天我们在外面巡弋,发现了野外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狗。它说它们遭遇了一

支规模不小的人族部队,数量大概是己方的四倍。作为分战区的司令官,在它临死前,我表

彰了它的英勇,我们虫族的战士们即使在实力绝对悬殊的情况下,只要女王不发出撤退的命

令,就绝不停止前进进攻的步伐,这就是真正的勇士!我一直如此认为。

  既然人类袭击了我们的部队,那我们就有必要对此作出还击,起码也要灭了那股嚣张的

骚扰部队,出了这口恶气。在征集了女王陛下的同意后,我开始调集了一批规模相当庞大的

部队准备反扑。

  前方报告说敌人的部队正在缓缓撤退。这些孬种,没一点战士的精神,就知道逃跑。

  “继续侦察,主力部队开始前进。”我发布命令。

  “报告!发现两个地球人,在前方不远处,周围还有三具我族小狗的尸体。”

  什么?两个家伙也敢不跑?我登上了身边的一个高坡,想那两个地球人所在的方向望

去。

  当我登上高坡时,下面的部队已经议论成一团了。

  “一个机枪兵和一个护士,居然杀了我们三个兄弟!这么猛啊!”一个小狗龇牙咧嘴地

说。

  “哼!”它身边一个刺蛇发出一声冷笑。“看看他军服上的编号是多少?”

  “C1-02。那又怎么了?”那只笨狗不解地问。

  “你刚孵化出来,当然不知道。但是对于我们这种参加过两三次战役还活着的老兵来

说,他可是闻名遐迩的啊。你没听说过也难怪,毕竟和他作过战的族人能活下来的很少。”

  它们的话还没说完,下面的大部队已经沸腾了。无数只利爪指着那两个地球人的方向惊

呼:“是他!他!C1-02!那个不死的魔鬼!”

  我也看见他了。那个在人族中是最低贱的兵种却是最长命的人,被称为“不死的魔

鬼”,这称呼是我所知的我们唯一一个和神族意见一致的东西,虽然他们地球人称其为“不

死战神”。他对于虫族和神族来说都是眼中钉肉中刺,但就是干不掉他。

  我望着那个不死的魔鬼,他正把他身边的那个护士抱在怀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怎么一个人带个护士出现在我们军团的前面,还互相拥抱,如此的临危不惧?”我

自言自语。

  下面的军队看见他们只有两个人,明显耐不住性子了:“杀了他!杀了他!”“为我的

弟弟报仇!”“杀了他!灭了地球人的嚣张气焰!”一条条小狗张开了铁嘴铜牙般的利口,

蓄势待发准备冲上去。

  “慢!对方不是一般士兵,而且面对我们这么多人却毫不畏惧,可能有诈!分散开,围

上去,保持队形!”

  包围圈逐渐缩小,离他们两人也越来越近了。

  “还不跑?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心里直嘀咕。

  忽然,那家伙掉转头来,看了一下四周,然后莫名其妙地扔掉了头盔和手中的机枪,又

摘掉了那女护士的头盔。他究竟想干什么?人族就靠身上的盔甲来抵御我们的进攻,没有了

头盔,他们那柔弱的头颅,任何一个虫族士兵都能轻松地一刀砍下。他究竟想干什么?

  这是我在与这个魔鬼的几次作战中第一次看见他的脸。我看过不少地球人的脸,有男

人,也有女人。当然,那是我砍下他们的头颅作为战利品时才会发生的情况。

  我仔细看了看他的面貌,头上好几块伤疤,使他看上去更为彪悍。我敢保证,如果今天

我能砍下他的头,那这个头一定是我所砍下的男性地球人头颅中最彪悍最英俊的。当然,那

是从我的审美观出发,我很难相信虫族和人族的审美观能共通。否则为什么那么多作为活祭

献给女王陛下的地球人一看见女王陛下就吓的晕死过去了呢?

  我再看了一下那个护士。我的心猛地震动了一下,一次由下而上的痉挛。天哪,这张

脸,这是什么样的神才能创造出的脸啊。我不知道对于地球人来说什么叫美,什么叫纯,但

我知道,从她的脸上,尤其是那双眼睛里,我看见了神!那么深邃的黑色的眼睛,安详而静

谧的目光,仿佛波澜不惊的海洋,全部铺洒在他的身上。在身边围了这么多敌人的情况下,

那双眼所显示出来的镇静,那张脸所洋溢的幸福,让我也不寒而栗。不!我以前在这种情况

下所看见的地球人的目光中,不是恐惧,就是绝望。怎么回事,今天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

样!

  那双眼一下子让我陷入了混乱之中。身边的副官问我:“出击吗?”我无意识地点了点

头。

  “刷”,一道红光闪过,一个头颅滚落到我的脚边,我从自己的混乱的思绪中被惊醒

了。我看着脚下这颗头,那愤怒的目光,紧盯着我,眼睛里满是透明的液体。我知道,那是

人类的眼泪,他终于被吓的屈服了。哈哈,吓哭了,这就是所谓的人族的“不死战神”。哈

哈,我们胜利了。可是,不,为什么这双眼睛中没有恐惧?为什么没有?难道这泪不是因恐

惧而流的么?

  不!不!我竭力要打断自己的这种思想。不!看看那女人,我要看看她,她一定吓哭

了!抱着个没有头的人,她肯定眼里充满了恐惧!我看过太多处于她那样环境中的护士吓哭

吓晕过去的,我要看!我要看你们地球人对死亡的恐惧!对我们的恐惧!

  我的目光和她接触了。她在干什么?她居然望着我,直视着我的眼睛,虽然眼泪还在流

着。可是她居然在对着我笑了!地球人都疯了,都疯了!他们都已经成了魔鬼,只能消灭其

肉体无法征服其灵魂的魔鬼!我抱着头,头痛欲裂。“杀了她!杀了她!”我声嘶力竭地叫

着,生怕她多存在一刻就会吸走我高傲的战士的灵魂。

  “嗤!嗤!”围在她身边的小狗同时举起了利爪,一齐扎入了她的体内,然后顺势一

拉,将她娇小的躯体活生生扯成了好几块。大量的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浸润了他们两人脚

下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曾经另我兴奋的血腥味,可是它现在只让我感到恶心。

  我强制自己回过头去,终于没有再去看她的脸,还有那双眼。我怕我在她惨死后看见的

仍然是一张充满幸福的脸,我怕我会崩溃。

  “为什么他们一点也不恐惧。难道杀戮并不能制服他们吗?为什么!”

  我问着自己,重复地问着自己。

  “继续出发。”我强做镇定地对副官说。

  然后我将抖抖嗦嗦的手交给副官说:“扶着我。”我怕我会当众瘫软在地。

  “指挥官,你怎么了?”副官很差异为什么一向勇武坚强的我怎么会成这样了。

  “天冷……”

  在追击敌军的路程中,我们偶然发现了人族的一个定居点。在这个没有驻军的居民点

中,仅有的一点防御措施很快就被我们突破了。以前我打仗都是与敌人士兵的遭遇战,双方

对着干,可是这次面队的却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和工人,虽然有些也拿着棍棒或者赤手空拳地

上来与我们拼命,但很快就被消灭殆尽。于是,那些初上战场的新兵们兴奋地开始了它们一

生中的首次杀戮。

  我不想阻止这场屠杀,因为我也早有耳闻在其他星球我们族的平民也曾遭受过同样的杀

戮。我木然地站在定居点的中心,告诉自己,虽然我有一个战士的高傲的灵魂,不愿意对手

无寸铁的平民下手,但是我也没有权利阻止我的部下去杀戮,因为它们也有很多亲人被地球

人所杀害。

  可是我看见了什么?尖叫着到处逃窜的人群,最终一个个倒在了血泊里,到处是残肢断

臂和崩塌的建筑物,一队队小狗们叼着它们出生后的第一个战利品——一颗颗死相恐怖的人

头,在那摇头晃脑地互相夸耀着自己屠杀时的勇敢和动作敏捷。我还看到一个男人手拿一把

扳手对抗着三个刺蛇,而他的女人则在他身后抓紧时间把他们一点点大的哇哇啼哭的小孩塞

进太空梭,想送回总基地。虽然他们在不到5秒钟内全部被砍成了碎块而那个孩子也没能幸

免,但是直到最后一刻他们也没有放弃让孩子生存下去的努力。

  如果那个孩子生存下去了,会怎么办?他会拿起武器再去屠杀我的族人吗?我的族人们

在被屠杀时也是这么的悲惨和无助吗?

  难道杀戮和被杀戮总要一代代地延续下去吗!

  这个问题突然“轰”地一下在我的脑子里炸开,炸得我痛不欲生。

  “不!”我大喊一声,昏了过去。

  在昏过去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白色的东西在向我招手,我看不见她是什么样,只看见

一双黑色的望不到底的眼睛,她在用女人所特有的甜美的声音呼唤我:

  “来吧,来吧,只有死亡才是永远安宁的坟场。”

  我伸出手去抓她,想让她告诉我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于是,我醒了。

  醒来时,我们的部队已到达了人族基地的边缘,列好了阵势准备进攻。敌人营地内造起

了黑幕,头顶的飞龙部队也看不清敌人军营内部的情况,只有营门口一两队机枪兵抱着枪在

懒洋洋地看着我们。

  “进攻吗?”副官问我。

  “不。”我打断了它,然后对着身边的部队大喊:

  “不许乱动!听我的命令!”

  可是已经晚了。一批求功心切的新兵已经冲了出去。当他们快冲到营门口时,由电子干

扰形成的视觉黑幕拉开了。一时间,坦克轰鸣,机枪扫射,伴随天空宇宙战列舰的巨大炮击

声,那批擅自行动的部队顷刻间变成了一堆肉泥。

  “哈哈哈!小狗狗,来啊!”那边机枪兵的笑骂声通过翻译器远远地传了过来。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整个部队乱了套。

  “站住!”我站立在高处一声大喝。“你们没看见它们是怎么死的吗?你们没看见敌人

做了多么精心的准备吗?撤退!”

  “可是,指挥官,没有女王陛下的命令,谁都不准撤退。况且,勇往直前不怕牺牲才是

我们虫族所具有的令人骄傲的素质啊。”副官在一边说。

  “废话!撤!”我瞪了他一眼,它把头缩了回去。

  部队开始嘟嘟囔囔地往回撤,士兵们怨言不断:“胆小鬼!这种人也能做司令!”“是

啊,它也配被女王当众嘉奖?”“胆小鬼,跟着它真丢脸,回去咱就调防!”

  我低着头,就当没听见。

  这时,从背后人族的基地中传来了震天的欢呼声。

  欢呼吗?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没?难道他们那些在我们逼近途中被

杀掉的就不是人吗?难道胜利就一定要以杀戮为基础和代价吗?

  我的思绪也已渐渐茫然。那两个人,和那一幕幕屠杀的场景,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回到了基地,接到了全体去广场集合的命令。

  女王陛下威严地坐在高处,眼光灼灼逼人。

  “首先,我要表彰你们勇敢的指挥官,是它的正确指挥保存了我军的不少实力。据冒死

深入敌后调查后生还的飞龙部队说,人族在总基地中所配置的军事实力,就是我族倾本星球

全体之兵攻打末叶未必能有所成效,何况你们这么一支部队呢?是你们的指挥官保住了你们

的命。”女王大声说着,可是我明显感觉到它的眼里充满了杀气。

  台下一片赞叹声,关于我的机智我的镇静的赞誉声此起彼伏。

  我站起来,大声回答:“此乃女王陛下的教导之功,荣誉属于女王陛下!”

  台下的赞叹声又掀起了一阵狂潮。

  很显然是被我的赞誉所打动了,女王也露出了笑容,对我说:“我亲爱的指挥官,我现

在将给你一个奖赏:你提一个要求,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这时的我,心里充满了矛盾。我完全可以要求一个奢逸的职位,这样女王陛下也会同

意。但是从回来的路上开始,我想起了我这一生所经历的所有事情,有一句话强烈地堵在我

的胸口,迫使我将它说出来。我知道也许我将不能幸免于难,但我还是声说出了这句在虫族

世界中石破天惊的话:

  “我希望停止和人族及神族无休止的战争,实现和平!”

  台下一下炸了锅乱了套。

  “天哪!和平!多么恐怖的字眼啊!”

  “打死它!它的心被魔鬼夺走了!”

  女王的脸色一下变的极其恐怖,但马上又恢复了常态。

  “现在解散。关于你们在;后果所说的问题,我要和他面谈。把它带到我的密室来。”

女王回身走了。

  在女王的密室里,它叱走了周围的卫兵。

  “我亲爱的指挥官,你知道你今天在广场都说了些什么吗?”

  “女王陛下,可是我……”

  “不许说了!”女王粗暴地打断我,虽然我是那么想把心中的想法岁它说出来。

  “和平?即使我们想和平,那你认为贪婪的人族和神族会同意吗?”女王轻蔑地看着

我。

  我沉默了一会,然后随即说:“可是……”

  “没有可是!可是什么!只要尝试就有希望,否则就根本没希望,是吗?你想的我还不

知道!”女王的眼光一下刺穿了我的心。

  我无言以对。这确是我所想的。

  “你知道你的要求影响多少虫族勇士的战意吗?你英勇的先灵们会为你而羞愧的!”

  “可是这永远只有杀戮和被杀戮的世界,就是美好的吗!难道就有它存在的意义吗!”

我激动地大喊。这是我闷在心中太深的话。

  “怎么了?怎么了?”卫兵们听见里面吵了起来,都涌了进来。

  “出去!没我的命令,谁有不许进来!”平时一向仁慈的女王终于对臣民发火了。

  “你知道本来你今天其实应该是获罪的吗?没我的命令,居然敢率军撤退!”

  “可我是从整个战局和保护我的部下出发,我不愿增加无谓的牺牲。”

  “无谓的牺牲?哼哼,无谓的牺牲又怎么样?在这个人口繁殖数量有限的星球上,没有

死怎么可能有生!你们死了,我还可以再孵化一批出来。但是,你居然把它们撤回来!你知

道你错在哪了吗?”女王大声问我。

  我已经愕然了,为女王的理论愕然,难道我们仅仅是工具而已吗?

  “那我来告诉你!你们的死将是你们后代复仇气焰强盛的最监视的基础条件!那样你们

的后代才又会心甘情愿地受我控制。你最大的错误在于让它们全都活着撤回来了,而没有让

他们全部战死!”

  我彻底崩溃了。我想到了女王平时对臣民的慈祥,想到了广场上士兵们对女王的狂热的

拥护,想到了那一张张新生的稚嫩的面孔……这一切都只怎么了?难道是一场噩梦吗?

  “本来你今天是必须以死谢罪的,罪名是私自撤退。但是我临时改变了主意,而且因为

你说的话又很合我意,所以才给你奖赏。谁知道你太不识抬举,所以你今天必须得死。你知

道你被处死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吗?”

  “是因为我知道了你太多的真实底细。”我木然地回答,我已经快彻底崩溃了。

  “错!你没发现你总是答错问题吗?你没发现你很天真吗?哈哈哈哈……”女王发出一

阵大笑。

  “让我来告诉你吧,你该杀的根本原因是:你已经开始具备自己的思想,而平民是不允

许拥有自己的思想的,你知道吗?”

  “我随即退后几步,倚在墙上,以便让自己不跌坐下去。天哪,在我面前的这个是什

么?是魔鬼吗?

  ”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你知道我会怎么宣布你的死吗?我会说一在行军途中被人族新

发明的武器暗算了,成了一个为他们发表蛊惑言论的傀儡。而我,尊敬的女王陛下,为了本

族的根本利益,处决了你,因为你已经不再是个真正的战士了,你已经失去原来的你自己

了,成了人类的傀儡。你想,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你那些可爱的部下们是不是又会迫不及待

地去发动战争,去屠杀呢?我要让你在死的时候,成为一个受人暗算死无所值的人,我要你

一生的名声都败坏掉,我要你死不瞑目!哈哈哈哈哈……拉下去,杀!“女王狠狠地挥了一

下手。

  在我们领地一个偏僻的角落,在落日的余辉下,我被秘密处决了。我是第一个没死在前

线而死在自己人手里的指挥官。我可以说是我们虫族自我记事以来最大的霉鸟,而死的原因

既然是我拥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当我的头颅像那个不死魔鬼的头一样非出去的时候,我的

血也染红了脚下这片我深爱着的土地,我的家园。

  临死前我的脑中只有最后一个念头:

  我死不瞑目!

  夕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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