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长假出门嫌挤,主要是懒虫作祟,粘在家里做了整七天的沙发土豆(coach-potato),面色泛青,两眼无光,归结为“假期痴呆症”。决定不能这么堕落下去了,听说天台山云锦杜鹃节开幕。背上包包,直奔长途汽车站。泰戈尔说夏花绚烂,他老人家要是看了云锦杜鹃美不胜收的景象,保准写出比这更精彩的句子呢。
眩晕后的精彩
到天台山的车程是4个小时,,在天台宾馆卸下行李,就随车上天台山的主峰华顶探访野杜鹃。足足45分钟呢,可怜的车一直在做圆周爬山运动。看着自己一点点脱离地平线,窗外景色固然宜人,山坳里的梯田和村庄渐渐浮现出来。可是胃里开始有点难受。含了一颗糖,听着音乐,在心里小声哼歌。奇迹发生,居然不难受了。
终于抵达华顶国家森林公园,跳下车顿时眼睛一亮,惊鸿一瞥,瞥见一抹粉红。想象当中野杜鹃不过是星星点点的散落而已。谁知道这云锦杜鹃是生在树上的,树还挺粗,揣两脚也不会打哆嗦。这些野杜鹃呐,棵棵树龄都有200年以上,比我爷爷岁数还大,抖片叶子下来都能砸扁我。
看看这方圆300亩的野杜鹃开成红霞的景象,就不能不感慨生命如夏花般绚烂。眼睛里盛开的花朵其实是由6到12朵小花簇聚而成,有碗口大,一树有花上千朵。
在树荫下一路看花,一路前行。常常有斑斓的蝴蝶情绪激动,没命似地往花丛里扎。敢情也是被野杜鹃给勾住了魂吧。停在花瓣上,翅膀一开一合,分不出是花在动,还是蝶在歇。唱了一曲《蝶恋花》。空旷点的地方还有一块块规整的茶田。农妇挽着竹篮,手指上下舞动,低头忙着采茶。据说,这长在这1100多米高的华顶上的茶叶品质极佳。在山顶茶亭里,俯瞰脚下云裳般美丽的杜鹃,吃了一杯茶,附加心情舒畅的缘故,很是香甜。
天台山旅游小贴士
■上海沪太路上的长途汽车站,每天有3班汽车去往天台。车程4个小时,90多块钱的票子,在车上看上两盘VCD就到啦。自驾车的朋友注意,沪杭高速公路、甬温高速公路、杭宁高速公路、104国道、320国道、504高速公路、329高速公路及省道交汇在台州。
■车上华顶由于绕圈和时间长的缘故,除了身体特别强壮的朋友,一般人即使不晕车也会有点头晕难受。备上酸性饮料和糖果,人会舒服许多。
■天台山景区自古闻名,文人骚客洒下诗词无数。时间充裕的话,台州地区还有不少景点值得看看。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里那个“势拔五岳掩赤城”的天姥山和赤城山其实就在天台山的旁边。还有济公故里,还有乾隆皇帝钦点的“石梁飞瀑”。
■饺筒饼长得很像春卷,不要看它比较平凡,就错过一道美食。饼里自有乾坤,尝过才知道。山上的茶叶被誉为“帝苑仙浆、佛天雨露”,名号很响亮。想想也是,天台已经灵秀,采了山水灵气的茶叶也必定脱俗,带回上海也很有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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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花的花语代表爱的喜悦,据说喜欢此花的人纯真无邪。杜鹃花的箴言是当见到满山杜鹃盛开,就是爱神降临的时候。以此类推,期待爱情的人们不妨多多探寻杜鹃花。
■大障山:江西婺源不光有灰瓦黛墙的民居,在其海拔1626米高的大鄣山发现数种稀有杜鹃花品种。山腰上大面积盛开的杜鹃花,在漫山红艳艳的杜鹃花丛中,还有极稀有的白杜鹃、麂角杜鹃、猴头杜鹃。其中猴头杜鹃要待6月才开放。
■西塘:位于西湖和钱塘江之间的玉皇山上,满山的野杜鹃,一簇簇,一片片,长在毛竹林中、松树下和石壁上,远远望去,万绿丛中一片红,煞是好看。
■玉皇山:西塘人养杜鹃花是风气,而且唯有西塘,沿袭苏派盆景的做法,将春鹃造型。春鹃盆景树冠一般不超过一平方米方圆,树高一般不及成人之腰,树叶如指甲般小,花朵如拇指般大,每年花期一到,一盆春鹃上,少则数百多则上千的花朵同时开放,煞是绚丽好看。
济公故里遇故人
天台山最出名的是一种叫做饺筒饼的点心。既可当点心,又能当正餐主食,我们吃的没有“五虎”,但是里面包了入味的粉丝和菜,外面的皮又脆又香。我和同伴一人消灭了三个,最后剩下的那个,公平起见,一人一半,一点没有浪费的意思。
吃饭的时候,居然在饭店里看见演济公的游本昌啦。没错,就是当年摇着把破扇子,满世界做好事的那位。如今胖了一点,依然慈眉善目,有副弥勒佛的长相,也在啃饺筒饼呢。原来今天是天台济公故里重光的日子,游本昌老师是被当地人请来剪彩助兴的。
吃了饭决定出去看看,走在石子路上,两边皆是山坡高树。木鱼的声音越过国清寺的院墙飘过来,越发空幽。有年轻的僧人一身青衣,颈上套着佛珠,和我们打个照面,恍然不知到了什么年代。
林子里有座隋代留下来的佛塔,古旧而威严。我脱口来了一句,“天王盖地虎”,同伴很默契地接上“宝塔镇河妖”。两个丫头在林子里傻乐了半晌,后来鸟叫得有点怕人,赶紧出来了。
晨起访古寺
早上醒得早,正好去国清寺里看看僧人做早课。
国清寺的风水极好,除了古木浓荫,寺外有两条溪水环流。一条水急,一条水缓,像是一对个性迥异的兄弟。水上架了座石桥,叫做丰干桥。踱过桥,进到寺院里。僧人们有的诵经,有的晨扫,一派恬然。
跨过山门,依次是弥勒佛、如来佛、观音等等坐镇的大殿。不时有善男信女,虔诚地跪拜许愿。
雨花殿的左侧有块碑,上书一个“鹅”字,左边一半是书圣王羲之的真迹,右边一半是后人给补上去的,几乎乱真。好歹咱也见了回王羲之的真迹。
大雄宝殿的右侧有株隋梅,苍老遒劲、冠盖丈余,是国内最古老的梅树了。可以想象,寒日里深山幽寺老梅怒放该是怎样一番意境。除了梅树,还有海棠,托着清晨的露珠,开得异常娇艳。
找了地方坐定,看和尚们来来往往,浆洗晾晒袈裟,倒是多了几分生活的意味。国清寺的好处就在人少,真正心里有佛的人就该给心灵找个恬淡的归属,比如国清寺。此时,诵经声不断传进耳朵,可是心呢,不知道飘到几重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