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理坐上开往丽江的大巴,一路上都是风景。陡峭的山崖、车窗外飘过的白云、山坡上成群的牛羊等等,都能引起一车都市人的惊叹。中午时分,车进入丽江市内,天忽然下起雨来,我心里未免产生了一丝遗憾。
古城毕竟是古城,处处体现出“古”意。低矮的屋顶起伏不平,有的已显出颓势,却并不妨碍主人装扮它的热情:处处是高高挑起的大红灯笼、精雕细刻的檐壁、巧夺天工的门楼,至于每个店铺的店招、店内的装饰,则各有不同,张扬着店主人的情趣和个性。
同伴们忙不迭地在各家铺子里钻进钻出。约20分钟后,待我心满意足地买下一款藏银手链时,身边早已没了熟悉的面孔。想起导游提醒过的“顺水进城,逆水出城”,我没有一丝慌乱,索性由着性子走街穿巷了。漫步在一尘不染的青石路上,拨弄着低垂的杨柳,撩几下清澈的溪水,听着纳西族小姑娘悠长嘹亮的歌声,心中的一丝遗憾早已化作宁静和安详。
我仔细欣赏起各具特色的小铺来。那“活着的象形文字”的东巴文字,更像是一幅幅生动的简笔画。几乎每家店铺都同时用汉字和东巴文字写招牌或对联,把两者对应起来看,趣味盎然。有家店铺甚至刻满一堵墙的东巴文字,题名“猜字壁”,引来众多游客驻足。
终于联系上了同伴,大家已提着满手的战利品,于是离开热闹的商业街,钻进了一条幽深的小巷。里面原来别有洞天,家家户户挂着客栈的招牌,探头进去,各家的庭院也别有风味,小小的四合院内种满花草,窗棂、扶手、廊檐照例精雕细刻,廊内挂上几幅极具色彩的风景画,静谧而温馨。
雨停了。突然湛蓝的天幕上一道绮丽的彩虹破云而出。对于久居都市,早已习惯了灰蒙蒙天幕的我们来说,这无疑是古城送给我们的一个大惊喜。同伴的相机也不停地“咔嚓”着,把这难得的机缘永存下来。
古城渐渐被夜色笼罩,家家店铺都把茶座摆到了水边。我们选定一个临水的吧屋,叫上一壶当地的普洱茶、几碟小吃,开始感受丽江独具特色的“吧”。灯笼亮起来了,垂柳在朦胧中越发显得娇俏。纳西族小姑娘领着游人点起一盏盏河灯,飘摇的烛光带着美好的心愿流向远方。灯光幽幽,河水淙淙,晚风徐徐,柳条依依,这种情境让我错以为回到了童年时的江南水乡。
几杯茶喝下去,人越发惬意了,疲惫的身体也仿佛轻灵了起来,心绪慢慢飘散开去,甚至有这样的恍惚:感觉自己就是空灵的一缕夜风,亲吻着丽江古城的每一寸土地。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真想沉醉在丽江的悠然气息中,不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