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欧洲游全面开放。对于爱玩的深圳人,美丽而神秘的欧洲一下子变得触手可及。
马赛远眺
欧洲,最吸引我们的无疑是法国,艺术的法国,时尚的法国,美食的法国。这个全球第一旅游大国,对我们有无穷的魅力。2003年据说有7600万人涌向法兰西,而其中除了首都巴黎,很大一部分人是在彼得梅尔《重返普罗旺斯》的蛊惑下,冲着“欧洲秘密花园”普罗旺斯去的。
如果厌倦了巴黎美轮美奂的华丽,不妨去拜访一下毗邻地中海蔚蓝海岸的马赛。马赛,法国第二大城市和最大的海港,普罗旺斯的首府,巴黎的“死敌”,《马赛曲》的诞生地,同时在几千年的历史中也是东方货品输入西方世界的重镇。对于马赛城中品流混杂的异国气息,伊斯兰教、天主教等不同信仰和文化的合流,作家阿尔伯特·郎德(Albert Londres)1926年的一段描述被奉为经典:“你想看看阿尔及利亚、摩洛哥或是突尼斯吗?请跟我来。我会带你去制帽街(rue des Chapeliers)。这里有贫民窟、淘气的孩子和阿拉伯女人。这里有东方的气味:一种仿佛是在煎锅里融化了的陈年蜡烛的味道。”
即使面貌还不够精致,但充满自由和享乐气息的马赛,就像出现在仲夏午夜迷梦中的异国姑娘,摇曳生姿地轻摆过众人的眼前,在爱慕者的心中,永远留下一个清凉甜美的背影。
旅行的第一天通常都是乏味的,即使这是一次梦寐以求的旅行。坐飞机到巴黎要花去12个小时,在巴黎戴高乐机场等了三四个小时转机到马赛,飞行又花去1个多小时,整天都耗费在路上。无聊的时候,人总是会有些馋嘴的,细心的人会顺手记下途中午餐的餐单:
头盘:
新鲜色拉加熏鲑鱼及青鳕或鹅肝片。
主菜:
烤里脊牛肉配奶油马铃薯蓉及法式牛油四季豆,或者香草鲈鱼排配番红花、马铃薯以及芥兰花。
甜点:
巧克力奶油泡芙、苹果蛋糕、果汁冻配曲奇饼。
极其繁缛、巨细无遗的命名方式是法国菜的一大特色,它常常让人误以为美味是可以叠加的。这些非常可爱的想法,给人带来无数幻梦。
一路上,同行之人大都远望窗外。到处都是浓厚的云层,云上的日照,通透且温熙,犹如神的注视;云下的世界,是沉淀在浅海底层的斑斓沙床。当夜航的飞机到达马赛上空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只能用惊人来形容:马赛像倾倒在平坦大地上的海盗的宝藏,无数金银珠翠,发出无尚荣耀之光。当晚入住mercure酒店之后,过了很久才从这种震惊中回过神来。
初识马赛
马赛这座80万人口的城市,乍看是不太起眼的,假如用中国人看纽约的心态来欣赏,感觉有点慵懒和杂乱无序。马赛就像一块尚未完成的拼图,什么都很随意,小到人行道边的涂鸦和店铺的广告,大到一座喷泉、一个廉价商品集市或者一座纪念二战受难者的雕塑。在大排档的背后是教堂的珐琅彩玻璃,风格颇有些怪异的大商场,紧邻是一座看上去很有些年头的古老建筑,而且还是古罗马味道的外墙。
尤其是那些似乎缺乏规划的街道,让马赛看上去如同一位顶着蓬乱发辫的当地女孩。热情、邋遢,精力旺盛,混合着香水味和汗酸味。在这里,太过堂皇隆重的场合,反而会显得做作甚至可笑。马赛的美不在于那些装模作样的景致,而在于每一个日常的细节:主干道两侧的法式骑楼,寻常人家瘦长的百叶窗、窗台上黑色藤蔓式样的铁条,自由出没的海鸟,色彩纷呈的果蔬铺子和书店,坐在沿街咖啡馆里闲聊的人群,婴儿车中的漂亮宝贝和他们非常耐看的母亲。还有一整波垂掉下来的花丛,像烈日下年轻女子满含笑意的脸颊。
马赛旧港内,一整溜白帆和流水中颤动的影子,高阔的蓝天、码头上的法文招贴、三三两两歇足的市民,都是取景的绝好选择。一位浓妆但明显色衰的老妇人,坐在矮矮的木桩上神情寂寥的抽烟(见左图),这个镜头很有“点睛”的意味。
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有一个jardin de vestige,直译过来是遗迹花园,静谧的庭院里隐约有些碎石块砌成一小段砖墙,绿色草坪的周围,悄然开满白的粉的花朵,好几只灰色和黑色的猫,时不时地跃过眼前。这个花园的存在像给马赛城区连绵不断的市容中,突然加入一个逗号,就在这一刻,这个城市一不小心敞开了内心的一个角落。
旅游贴士
■住宿
马赛这个城市的便宜旅馆非常多。旅馆相对集中的地方是车站前的雅典大街一带。卡奴比埃尔大街一带也有不少。便宜旅馆最为集中之处是圣多米尼克大街和贝纳多·鲍伊斯大街一带的阿拉伯人街,但从安全角度考虑最好不住那里。
马赛的青年旅馆有2家,分别是Auberge de Jeunesse de Bois-Luzy和Auberge de Jeunesse Bonneveine。前者建于可以?望大海的丘顶上,后者房间宽敞、设备齐整。
欧洲旅馆一般不备牙膏、牙刷、拖鞋;酒店房间里的自来水可以直接饮用。外出时最好携带旅馆的名片,迷路时可让出租车司机按图索骥返回旅店。
■美味
马赛最有名的菜首推马赛鱼汤(Bouillabaisse)。它是用番茄、土豆和海产鱼贝熬制很久的浓汤,配上涂上蒜泥蛋黄酱的小面包片,原本是渔民的妻子为了给下海的丈夫暖和身子,以卖剩的鱼熬成的平民汤菜,如今已成为各个阶层都热衷品尝的美味。每份12-14欧元,价格略有些高,但份量很足。
旧港沿街餐厅的鱼汤非常有名,但对旅行者不够诚实。La Daurade是一家颇受人们称赞的餐厅,它背对卡农维尔街,从quai de Rive Neuve左拐第一街进去的St-Saens路的右侧即是。
■提醒
插头:在法国,电器用品应注意使用圆柱型插头(220V电压,50HZ),或配以相转换的万能插头。
货币:法国通用欧元。汇率为1欧元约等于1.2美元,约合人民币10元。
时差:法国当地时间=北京时间减6小时
治安:马赛治安状况欠佳,小偷和飞车党出没频繁,外出最好多人结伴而行
购物:欧洲很多城市的商店和邮局,周六、周日是不营业的,平时到下午5点就打烊。即使营业时间较长的超市,关门时间也不会晚于8点。
应急联系电话:
中国驻法国大使馆:00331-47233445,47233677
中国驻马赛总领馆:0033-4-91320000
浮光掠影BASILIQUE NOTRE DAME DE LA GARDE 酷似法老王陵寝的教堂
圣母院位于马赛旧港的里沃讷沃码头(quai de Rive Neuve)左侧的山顶上,海拔大约160多米。教堂尖顶上的圣母玛丽亚雕像据说高达10米,金光灿然,宝相庄严;圣母头顶上张着的广阔天幕,了无纤云,更显得神恩浩荡,遍及黎庶。
圣母院
圣母院里面是一派炉火似明亮的橘黄色。无数的大理石拱门和梁柱依旧是搭配着赭红色的斑马条纹。导游册子里的一幅图上,圣母院内部的穹顶和内墙,都是落日?金似的辉煌色调,加上那奇妙的条纹和不厌其烦的装饰,看上去反而有点像埃及法老王的地下寝陵,到处堆金砌银,宏大而寂寞的排场。这里的一大特色是院中有许多水手们敬献的谢恩牌匾,以及祈祷航海平安的模型船。同时,这里还残留着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德军对抗英美联军而在墙壁上留下的累累弹痕。这些弹痕,如同一枚古币上的红斑绿锈,加重了整座圣母院历史遗迹的味道。
圣母院最里面有两尊守卫者圣母抱着圣子耶稣的像,一尊为银质雕像,高高矗立在红色的主祭坛之上,四周衬以枝枝蔓蔓的烛台和拱卫的天使;另一尊圣母像则在底下的地窖里,身形娇小,五官分明,头戴金冠,一身白裙,一手抱着圣子,一手持有鲜花。圣母从中分开的发沿下,是素描一样的细长眉,雾蒙蒙的灰蓝的眼珠,古井似的恒久静止着。
圣母院里还有两尊耶酥的雕像:十字架受难耶酥与临终的耶酥。黯然的血污、散乱的荆冠、肮脏破损的袍服、垂死的疲态,无不符合人们头脑中的预想。那尊侧躺像,左手搭在心口,右手挨着清瘦的肋骨,奄奄一息之时微启双唇。朝觐的信徒们逐一走过来,跪拜在神的面前祷告,面容肃然,自始自终,绝不为我们这些盲目的观望者所分心动容。
伊夫堡 LE CHATEAU D’IF 基督山伯爵的传奇
伊夫堡坐落在一个面积3公顷的石灰岩小岛上,为一边长28米的方形建筑,城墙上建有三个开着宽大射击孔的圆柱形塔楼。其中最高的名叫克里斯多夫1号塔,位于城堡西北侧,可从22米的高处俯瞰海面,另外两个塔楼分别位于东北和东南侧,面向城市。三个塔楼以宽阔的平台相通,并围成一个窄而深的中庭。中庭分为两层,底层是住所和厨房,第二层为射击工事所,这使伊夫堡成为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要塞。
伊夫堡最初是由法国国王法兰西斯一世为加强马赛防御而提议修建的,竣工于1531年,建成后不久就被用作监狱。这里最有名的“囚徒”当属大仲马《基督山伯爵》一书里的主人公,他遭到陷害被“关押”在此长达14年。最终,他利用两个囚室之间的秘密地道钻进装尸体的袋子并被抛到海里,才成功实现了从伊夫堡越狱的奇迹。如今的伊夫堡内的囚室还是按照故事中的布局刻意挖了一条通道。
比名著中的传奇更能激起人兴奋的,是蓝得“像最美丽的矢车菊花瓣”的地中海。即使没有浮光耀金的沙滩作为铺垫,小岛周围的海水依旧沿着城堡周围的石灰岩壁,一圈圈衍生出蜜糖色、水藻绿、翡翠绿、石青、亚麻色、宝蓝等不同丰润的色泽,由近至远犹如一长串优雅的琶音。从这里眺望四周,开阔至极,绝无阻碍,不时有结成长龙的帆船,或者独行的气垫船驶过,给蓝色的赞美诗划上白色的波浪线。
伊夫堡上随处可见用棕红色颜料画着蜥蜴图案的碎石,有何作用不得而知。吃午餐时,顺便隔海欣赏马赛也很有趣味。
隆尚宫 Palais De Longchamp 拿破仑三世的行宫
沿着著名的卡奴比埃尔大街(La Canebiere)前行,我们当天还去参观了拿破仑三世的行宫——隆尚宫。宫殿实际上是一座水塔,建于拿破仑三世统治时期的1862年。十九世纪初,马赛缺水严重,旱灾频发。为彻底解决此问题,马赛市政府于1839年建成了引杜朗斯河水入马赛的引水工程,后人为纪念这一工程,在水库上方修建宫殿,命名为隆尚宫。Longchamp的意思就是“狭长的田野”。
隆尚宫
隆尚宫的基本格局:中间是群雕和喷泉,两边各延伸出去一段回廊,回廊的尽头各有一座博物馆,分别是美术博物馆和马赛历史博物馆。整体风格融巴洛克、罗马及东方建筑于一体。据解说,群雕中立者为河神,左右两女神各持葡萄和麦穗,象征酿酒和农业,外围几头效忠的公牛象征卡马尔格地区的畜牧业和斗牛传统。四蹄翻飞、精神百倍的牛群,烘托出洪荒时代诸神骖龙驭凤、混战天地的气魄。
女神脚底下那个庞大外凸、腐化严重的底座如同巨兽大张着的嘴,生着石钟乳似的数根砥柱,真是“犬牙交错”。应该是年深日久的缘故,底座的上下“嘴唇”生出密密实实苍绿的苔痕和牙垢似的水渍。
隆尚宫里可资玩味的地方很多,例如上述群雕的两旁各有一尊孩童的肖像,头戴着月桂树冠,身上浮皮潦草地搭了块布,美滋滋地拿着一个号角,只管呜呜地吹……不用看正面也知道就是个心无旁骛的孩子,然而从背面、侧面看过去,都是结实、俊美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