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墨西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在墨西哥城的两年是没有寒冷和冰雪的日子,因为这个西半球最古老的城市虽然和海南的纬度差不多,是北纬19度,但是由于海拔2240米,四季如春,年平均气温在18℃左右,哪里来的雪呢?虽然我是爱极了下雪的感觉,想重温打雪仗,堆雪人的快乐,也只能上网看看北京接二连三下大雪的新闻,暗自叹息。
一个普通的星期天的早晨,我拉开窗帘,天空象蓝宝石般晶莹剔透,丝丝缕缕的白云不多不少,点缀其间。由于污染严重,墨西哥城从没有给我什幺清新的感觉,而今天一切都显得那幺透明,心中不禁有种莫名的兴奋。昨天晚上的风雨总算没有白费功夫,我正感叹着,电话铃了。下雪了,你知道吗?,朋友的快乐溢于言表,啊!,我惊讶地说不出话,哪里?一边问着,一边瞪大眼睛看着窗外,以为自己漏过了什幺。窗外的阳光仍旧那幺明亮,草坪一如既往地碧绿着。在郊外的阿湖斯科山上才能看到雪,去看看吗?朋友问道,当然!我赶紧抓起相机,冲出门外。
阿湖斯科位于墨西哥城西南20公里,曾经是一座火山,现在成为近郊的国家公园。天气好的时候,在城里抬头就能在南边看见两座山峰,就是有些隐约,总有雾里看花之感。可是今天,一上路,我们的视线便被两座白色的山峰吸引过去,清晰耀眼,加之形状非常象两个金字塔,显得神圣而巍峨。可惜为了等另一个朋友,等到我们开车走在去往阿湖斯科的路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们显然是迟到了,堵车从城里就开始,所有去山上的车排成绵长的车队,蔚为壮观。
一路上,往山上走的人虽然满脸的焦急神色,却都好脾气地没有大按汽车喇叭,大家都默契地体谅彼此的心情。有些青年则背着背包开始下车步行了。一辆回程的车子趾高气扬地从我们身时倏忽而过,间或还有骑赛车的人穿着鲜艳的运动服从我们眼前滑过一道亮丽的风景,更让人平添了几分羡慕和期许。
车子蜗牛爬似的总算到了山脚下。路边已经出现了雪,可是稀稀落落的,我们不禁纳闷,那么多的雪人哪里来的?到了停车场,我发现一群墨西哥孩子刚刚完成了他们的作品。我把相机对准了他们,他们发现了,热情地挥舞起手臂,冲我高兴地喊着Hola! (西班牙语,相当于英语Hello) 。
我们朝着阿湖斯科山峰走去。这时,天空碧蓝如洗,树木葱郁,山顶洁白的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清冽的空气带来一丝丝寒意,使人神清气爽,刚才的焦虑和等待一扫而光。
山上的墨西哥孩子,包括大人们都穿著厚厚的羽绒服,全副武装。我们几个穿著单衣单裤的人相比之下倒显得非常独特了。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兴奋无比地打着雪仗。虽然武器弹药收集起来有些费劲,但丝毫不影响大家的情绪。我们也加入了这个行列,放肆地大笑着,奔跑着,好象回到孩童时代,轻松极了。本人光荣中弹多处,衣服,头发上雪花飘溅,寒风一吹,真是有了点严冬的感觉,可是心里确是实实在在的火热。在墨西哥打雪仗的机会又能有多少呢?我和墨西哥人一样非常珍惜!
再继续往前走,我们看到很多家庭忙碌着,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拥有自己的雪孩子。我终于明白了它的诞生过程。一个个快乐的制作集体正在用塑料袋等搬运工具,一点点的从草堆里,石头缝间,树根下把雪收集起来,然后运到一个事先选好的地点。更多的人是不辞辛劳地,一趟趟地从山里把雪往外运,一直送到自己的车子边,最后堆在车头,开始自己的艺术创作。我们也如法炮制,积攒了一定数量的雪块。可是,做一个什么样的雪孩子呢?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我们一合计,还是用最具有中国传统特色的雪孩子造型吧。二十分钟后,一个头戴花环,有着长长的眼睫毛(松针做的),手捧小黄菊花的小雪人出现在我们的车头。此时,夕阳西下,太阳的余辉为她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色,显得格外明艳动人。